第六二章 虎窥帘栊[第1页/共3页]
不过上计就更胜一筹。几位师爷计算着将张青请来,甘言美语,诱他卖妻以搏繁华繁华。这一来,不但得了美人,还能够防万一,免伤了同老管营施家那边的和蔼,实乃一举两得的美事。这恰是:
眼看村口高大的石屏风在望,离得还远,就感觉四下里俄然静了下来,四周天然的虫鸣蛩唱都被无形的一重幕布隔断开了,那层幕布,叫杀气!
西门庆便不再问,只是内心道:“本来老钱那说来话长的语气身份,又是跟你这老教头学的!”
这时已来到曾家门前,孙天锦躬身一福,甘言道:“三奇公子请进!”西门庆“哦”了一声,顺手一推曾家的门,拔脚便往里闯。谁知脚边却猛耸起一条黑影来,两只大爪子直搭到了西门庆的肩膀上,一双碧油油的大眼睛直盯住了西门庆的脸,喉咙里“呜呜”发威。
本来,这半年多时候,孟州道上又产生了很多事。
西门庆想了想,绕开封山的官兵,循影象中的旧路潜入深山,直奔曾家村。
西门庆故意再问,但脚下路险,曾家村的村民们更是在路上布下了多少重险恶的构造,看得西门庆直冒盗汗,若不是有老钱领着,本身一头撞出去,非吃大亏不成,平常人那就死得透了。
刀光映着日光,明如秋水,夺人双睛,就听头顶的陡崖上有人欣喜隧道:“底下来人,莫非是三奇公子吗?”
西门庆一边往曾思齐家的方向迈步,一边问道:“出甚么事了吗?我一起走过来,发明村庄的哨探范围不但宽了小十里地,连村路上都设置了那么多圈套。如果不晓得的人出去,是会死人滴!”
孙天锦笑道:“不管!归正只要不是帅哥,死了就死了不心疼!”
当下避开通衢,只在山岩峭壁间前行,沿路果见有官兵来往盘问,到十字坡四周了望时,只见那边早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二来,他也挂念着施恩和义妹铃涵。但如果到孟州去看他们,只怕被人认了出来,扳连了他们两个。是以还是先到十字坡,然后由张青出面,请施恩铃涵来十字坡相见,就稳妥了很多。
两人齐声大笑。曾思齐便从桌下抱上一坛酒来,斟得满了,二人对饮。
西门庆悠然道:“这就是世上的民气写照啊!”
西门庆呷了一口酒,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啦!现在曾兄前番的长话,能够渐渐说了!”
听到孙天锦另有闲心开打趣,西门庆早把对张青孙二娘当时的担忧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当下便拱手长揖:“若天锦女人也顶着蒲月的大太阳跑上个几百里路,曾兄也必定要夸你黑得调皮呢!曾兄别来可好,西门庆这厢有礼了!”
西门庆笑道:“我跟蔡京都肩并肩走过路了,小白比起蔡京来,那要敬爱多了!”
西门庆伸手搔了搔面前白虎的耳朵,轻描淡写道:“小白,你好重啊!才半年多不见,你又长胖了。再不放下你的小爪子,我把你大背胯扔到山前面去你信不信?”
孙天锦还是老模样,一见西门庆,便嘲戏道:“帅哥公子,多数年不见,你竟然变黑啦?是去烧窑了还是去卖炭了?这黑得可调皮啊!”
听着西门庆那似是而非的解释,曾思齐、孙天锦为他绝倒。
自有那亲信的师爷们知情见机,在背后里帮着自家老爷出运营策。详细探听之下,本来张青孙二娘和老管营施家底子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干系,不晓得如何被他们攀龙附凤,勾挂上了老管营家的儿媳妇,这才有了去施家坐席的机遇,不然凭一个开旅店的,岂能上得了官家的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