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佞情谗语[第1页/共2页]
宋江急得黑脸紫红,恨不能一把掐死晁盖,大声喝道:“怎的没有?哥哥不见前日里,那新上山的单廷珪、魏定国一干人,都拜倒在西门庆的靴子下,唯他是命?又不见阿谁混世魔王樊瑞临走时,将他的五百私兵尽交予了西门庆,竟视哥哥这个天王如草芥——我当时都想揍他,就是打不过他——天王哥哥啊!现在那西门庆眼瞅着步步进逼,若没有小弟护着天王哥哥,与他暗里明里做着仇家,还不晓得那厮会猖獗成甚么模样!天王哥哥呐,事到现在,已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了,你却要警省才是啊!”
宋江替晁盖把头点得象鸡啄米,连声道:“当然应当是如许!哥哥一手初创了梁山的基业,凭甚么到头来要替别人做嫁衣裳?哥哥你想,自那西门四泉上了梁山以后,他行的都是些甚么事?他平空弄出一个讲武堂来,本身去做山长,这下可好,梁山喽啰里的精英,都烙上了他西门庆小我的私印;他又弄出一个甚么贸易局来,由黄文炳、蒋敬一干人把持着,控住了梁山的财务;接着他又掌了梁山的兵权印把子,数回出兵,借哥哥你的兵马,树他本身的威福,弄到现在——”
晁盖仿佛被宋江说得心动,以目觑之道:“若依三郎兄弟之言,我当如何?”这恰是:
宋江感喟道:“天王哥哥啊!兄弟固然是三脚猫的技艺,好歹也是读过圣贤书的!韩非子说,君主的大权不能授人于柄,现在天王哥哥你只是读佛经,将梁山诸般权益,都交予了西门庆那厮,恰是犯了为上者的大忌!你看他公器私用,结党营私,罗羽翼,只怕旬日以后,有不忍言之事啊!天王哥哥啊,你看那汗青上记录着多少子杀父兄杀弟小姨子给大舅子下毒啊等等等等——天王哥哥你可要以史为鉴呵!”
晁盖兀自踌躇,自言自语道:“四泉兄弟义薄云天,行事光亮磊落,如何会来算计于我?”
晁盖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惊诧反问道:“那又如何?”
说到这里,宋江用力把双手一拍,“啪”的一声,仿惊堂木作震聋发聩的结果,然后慨然道:“——弄到现在,梁山上提到天王哥哥,只不过应个名头罢了;一提及西门庆,倒是大家遵凛——好我的天王哥哥啊!甚么是天王?天就是老子!老子天下第一!现在西门庆那厮竟然要把这第一从天王哥哥这里篡了去,妄图着架空天王哥哥——天王哥哥你固然阿弥陀佛襟怀大,莫非就真的罢休任西门庆那厮这般胡为?!”
宋江急道:“好我的天王哥哥欸!我们本朝的建国太祖,不也是英豪慷慨的人物?周朝柴家待他那般厚恩,还是陈桥兵变!得了天下后却又如何?还不是杯酒释兵权,功臣名将都一把撸下去?依小弟看啊!这西门庆心狠手毒,更胜当年的赵匡胤,他若成了事,明天捧他的那干人都不得好死!”
忙活了好半晌后,宋江才倒吸着冷气沙哑着嗓音,解除艰巨,奋力道:“天王哥哥,这世上实话都是极难说的,但小弟即便烫了嗓子,也是非说不成!”
晁盖仍然愣愣隧道:“依我看,没兄弟你说的那么严峻吧?如果四泉兄弟想篡位,要架空我,他也只不过是为了大权独揽罢了,那他何必搞出那么个圆桌集会,诸事公决?他把聚义厅变成一言堂,岂不简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