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厉气剑光横[第2页/共2页]

铃涵亢声道：“我铃涵一个跑江湖卖解的女子，自知人微言轻，本日扳连了小施公子的清名，也不知该当如何替他分辩。但小施公子救了我一命，我倒是非替他分辩不成！各位仁人君子请看――”

说着，铃涵把仇恨的目光直穿到西芦棚那边去，那忿气如果硬塞进瓦罐，瓦罐便要爆裂；如果关在屋子里，屋子也会被扑灭。

深深地喘气一下，铃涵持续道：“各位仁人君子，铃涵固然只是个跑江湖卖解的，但也晓得廉耻二字，小女子卖艺卖笑，但身倒是不卖的！当时我便嚼铜咀铁地回绝，团练的小妾，铃涵誓死不做！那班主意我不允，竟然便要将我捆绑起来，做他飞黄腾达的礼品！”

施恩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铃涵女人，施恩跟你，可没有半分的干系，你离我远些！”

轻易嘲笑道：“施恩，你少装模作样了，张大人把你当朋友，你却打他新纳爱妾的主张，你们两个一对儿都不是好货，你就算把她打发到天涯天涯，莫非就能堵得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这叫甚么？这叫掩耳盗铃！哈哈哈！这但是实实在在的掩耳盗铃啊！”

气机牵引之下，轻易身子猛地往下一伏，摆出了脱手的姿式，同时“嘿嘿”阴笑道：“想摘我的牙？只怕现在的你已经没了阿谁本领！再说，就算你摘了我的牙，莫非你还能把天下统统人的牙都摘了不成？”

铃涵身形一晃，颤声问道：“小施公子，你此言何意？”

西门庆笑道：“那小施公子也有虑于此，这不是亲身了局，豪杰救美去了吗？”

猛听四下里喝采声高文，欢愉林世人早已恨极了张团练，只是碍着他是现管的官儿，都只能把恨气藏在心底，现在被铃涵一个纤纤少女这么大声喝骂出来，真是说不出的痛快，说不尽的解气！

铃涵向施恩深施一礼，哽咽道：“小施公子，前些日子，多谢你关照我，明天在这里，我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了，我就走了，今后再不会让你见到我！”

施恩盯着轻易，头也不回地挥手道：“我施恩堂堂男人汉大丈夫，却因为你一个女人，硬生生被人安了个勾引朋友妾妇的名誉，却叫我如何在江湖豪杰们面前做人？恰好这事情却象跳进了黄河，如何洗也洗涮不清，你老是闲逛在我身边，却不知给我招来多少烦恼！依我说，你还是远走高飞，离了这孟州，以你一身本领，天下那里不能去得？”

擂台四下里的看客见铃涵说着话时，眼中大滴大滴的泪珠儿一颗颗流下，湿透青纱，无不动容。

说话间，施恩已经一个垫步直跃上擂台，大喝一声：“轻易，我来了！欺负女人算甚么本领？是男人的冲着我来，让我会一会你新练的地龙拳！”

轻易乘机连退数步，负手道：“也罢！这多余的几句情话儿，我便成全了你们罢！”说着从鼻孔里嗤嗤阴笑。施恩心头固然肝火万丈，但听到铃涵声音里尽是凄厉，心中迟疑了一下，还是罢手后退。转过身来时，却见铃涵已是泪流满面，斑斑点点，渗入蒙面轻纱。

施恩怔怔点头，却不知铃涵说这些话到底是甚么意义。

此言一说，四下里人群顿时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