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分明报应[第1页/共5页]

平风也感喟道：“甚么大才，只不过是个蠢材罢了！赶上天降横祸时，也只会束手无策――那清风山上，俄然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匪贼，为首的两个，叫甚么及时雨宋江、智多星无用，侵犯了吾等的茅檐草舍不说，还逼着吾报酬其种田效力――老子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前日吾方知，欲想不争，先得有自保自存的气力。若没有气力，贼人来与你相争时，刀锋相向，也只好逆来顺受了！”

世人听了，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宋江和吴良小哥则齐声赞道：“智囊（先生）之计大妙！”

宇文黄入耳了，又惊又怒，跳起家大喝道：“六合知己啊！下官方才于此青州到差，从没下达过任何括田拆迁的政令，是哪个狗胆包天的，竟然利欲熏心，敢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恶事来？平兄且说，下官必有严惩！”

宇文黄中叹道：“唉！现在天下，能令名流仓惶，才子流涕者，非强拆而何？只恨某无有回天力，但既知青州一任，便不容境内有此犯警之事，纵丢官离职，复有何惧？――吾意已决，平兄尽管畅所欲言！”

平风以礼相还后，便道：“鄙人虽陷身贼巢，但心实图谋之。是以虚与委蛇，探得贼人秘闻，因而本日借买牛之名做幌子，来青州益都城中首告。”说着，便绘声绘色，将宋江如何盗兄弟之妻，如何事发，如何被梁山众豪杰扫地出门，如安在半路上被济州太守张叔夜追击，如何狼狈逃上清风山，一五一十，说了个淋漓尽致。

宇文黄中一听，这回是惊跳了起来，失声道：“河北梁中书好不轻易血战夺回青州，没想到梁山草寇这般不循分，朝廷雄师一去，便又思卷土重来――那及时雨宋江和智多星吴用，乃是梁山驰名贼头，现在连袂而来，青州百姓危矣！”

平风行礼，悠然道：“叔通兄休要多礼！吾能有何计？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宋江一行人吃紧如丧家之犬，仓促若漏之鱼，穿林挽葛，走了好一程路。这时天将拂晓，恰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最暗中之时。来到一处罚岔羊肠路口，吴用却不往西北方去，而是惹人往东北方而行。

孔明、孔亮见平风不幸，也替他讨情道：“那里争多他一个？智囊哥哥便带上他也罢了！”

宋江一听“难以走脱”四字，便胆怯起来，一想到落在秦明手里，被之千刀万剐，就感到尿紧，只是不便利当众撒出来，因而借道泪水连缀泄压，向平风躬身道：“只望平风兄弟大仁大义，作成我……”

斯须间回到清风山，却见灯火半山皆明，攻来人马尚未登顶。本来宇文黄中为人谨慎，宋江吴用名声太大，宇文黄中唯恐中了他们的埋伏，折了本钱，是以步步为营，层层向山上推动，固然慢了些，倒是万无一失的体例。

吴用却正色问道：“平风兄弟，你的报效之言，是真是假？”

暗夜中，不知是哪一个为首，将刀枪往胳肢窝里一夹，抛了战位，埋首便遁入了山林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未几时，清风山上森严的壁垒俄然再没了初临敌时的那股凛冽杀气，变得外强中干起来，固然四下里一片暗中，但不消亮火把也能感受得出那股纸糊的味道。

就在这时，又听山下有人喊话：“清风山上的弟兄们！秦明将军说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不忍心残杀昔日的弟兄，是以凡是阵前归顺的，临敌避开的，都是秦明将军的仇人，秦将军先磕仨头预谢了！可如果哪一个猪油蒙了心的，敢挡在秦将军索命的马前――嘿嘿！便先打碎了这条狼牙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