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贪腐无膝[第2页/共2页]

这一掌，将蔡九知府浪荡的灵魂尽皆拍归了本窍，反应过来的蔡九知府顾不得胯下湿寒，先一头扑拜了下去，用极尽哀婉的声音道：“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西门庆菩萨，就请您白叟家高妙手，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此时的蔡九知府，便如死人普通，瑟缩在椅中，那里还敢稍动？

挥挥手向中间的蔡九一扫，西门庆笑道：“既然官居知府，必定肾虚，会客当中，便忍不住换衣，也是不敷为怪的，二位贤弟不必过于苛求。”

吕方从黄文炳身上收回目光，抱拳道：“回禀大哥，小王兄弟脱力了。我已经命人，把他扶到一边安息去了！”

西门庆皱起了眉头，不悦道：“你这厮真笨！你该当凑趣问我道：‘却不知想死如何，想活又如何？’我与你解释起来，这才有些味道啊！”

这时的蔡九知府，早已抖擞成了一团，此时浅笑着的西门庆落在他的眼里，和幽冥地府勾魂索魄的牛头马面也没甚么不同。窗外的惨叫声和铡刀响，音声相混如磨盘，不但磨碎了他统统的胆气，连赋性中告饶的余勇，仿佛都被榨尽磨干了。

黄文炳身子颤抖，却咬牙直立，大声道：“我黄文炳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死便死矣！有甚么手腕，固然使出来吧！”

黄文炳鄙夷地看了五体投地的蔡九知府一眼，然后点头废然叹道：“死便死尔，何必多言？”

西门庆“嘿”的一声，“啪”的在桌上猛击一掌，直震得桌案上茶壶茶盏，尽皆跳了起来。西门庆竖起了眉锋，戟指着蔡九道：“赃官！老子在跟你说话，你大剌剌的装的是甚么神像？”

西门庆不再理他，又转头看着五体投地的蔡九知府，伸脚尖在他脑袋上一点，悠然问道：“蔡得章，你想死想活？”

西门庆指着蔡九知府向吕方郭盛道：“二位贤弟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当官和做吏的差异。做吏的，告饶时只会喊爷爷，以是必定被铡；而当官的，就别出机杼，把我们恭维成菩萨，让成了菩萨的我们不得不饶了他。”

厅中一股臊臭味垂垂满盈开来――蔡九知府终究夹不住自家的腿胯了，早已蓄洪已久的一泡爽尿热腾腾澎湃而出，润物细无声。

郭盛也道：“是啊！小王兄弟明天寸铡了他家的仇敌，心力体力，都是大耗。不过，也真亏了他铁普通的男人，虽狂稳定，一向将那龟儿仔细细铡到最后，硬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