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捌玖章 娇女情怀[第1页/共3页]

扈三娘昂首望着屋顶，呆呆隧道：“唉！我说的，实在都是心底的实话，你们若不信赖，也只好由得你们！”

扈三娘道：“爹爹忒也谨慎了。当朝蔡太师的孙女和天子头牌李师师走得更密切，也没传闻那蔡蜜斯有了甚么样的坏名声。何况那秀英女人已经立意重新做人，我们总要铺高兴胸，表表支撑的态度才是。再说了，那秀英女人是我接引上梁山的，若我不管她，却叫她落进恶棍手里，岂不是我害了她？”

白秀英道：“三奇公子，是世上每一个行院之家，乐户女子的梦中之人，喜好他的，何止我一个呢？”

扈三娘听她单调中尽是难过和自伤之情，不由得恍然大悟道：“怪道当日聚义厅中，姐姐回绝了那宋江的提亲之议，本来是早就志存高远，再看不上那些泥涂之辈了。”

扈家烦透了宋江，白家也腻味死了王矮虎，白玉乔老儿固然还晓得爱钱，但到底在江湖上风波了这么些年，看得穿王矮虎是个甚么东西，焉肯将女儿许他？不过和扈太公一样都是碍着面子，随口对付一时是一时罢了。

闲着无事，扈三娘便道：“白家姐姐，唱一阙来听吧！”

扈三娘便“哎哟”一声，拉住了白秀英道：“秀英姐姐，我扈三娘可不是藐视你身份卑贱，若我是那等轻浮人儿，也不会与你订交了。”

扈三娘急得跳了起来，叫道：“前日里你还在弓足姐姐房里唱过，怎的明天就忘了？”

扈三娘点头道：“却不是这般说。面前的三奇公子，偏不是我魂中梦里的三奇公子，我藏在心底的那小我儿啊，一样是铁血柔情，一样是义气无双，但身量气势，总该比现在的四泉哥哥凛冽高壮一些吧？现在的四泉哥哥象一头凤凰，但我心中想着的倒是一只猛虎――我还是喜幸亏地下跑着的扑蹄剪尾的猛虎，却不敢攀附在空中飞去飞来的凤凰！”

白秀英道：“我又没说这小我是谁，你又何必心虚？”

白秀英起家拭泪，点头间俄然轻笑一叹：“好妹子，都说女子能赶上令她经心全意喜好的人，是莫大的福分。但怕的是，喜好的人就在面前，倒是天涯天涯，难以交语。”

扈三娘又跳起来，按住白秀英要呵她痒，但蓦地里倒是心头一震，因为她看到白秀英已是泪眼盈盈。

扈三娘想了想，便叹口气道：“世上的曲本在姐姐这里也听得遍了，也罢，就唱唱那出《三奇公子泪墨祭娇娘》吧！”

白秀英听了奇道：“岂有此理！妹子你少拿话来谎我！你当日带我上梁山，启事便是听到我说唱的三奇公子一曲。自上山以后我冷眼旁观，你和西门夫人走得这般近熟，便如好姐妹一样，在那三奇公子面前，你又是那般未语先笑，眉梢眼角上都是情书的模样――却瞒得了哪一个？”

白秀英抿嘴笑道：“这一出我两日未理，却有些忘了！”

白秀英叹道：“是啊！妹子天然和姐姐我是分歧的！妹子有家有业，有爹爹有哥哥，又是冰清玉洁的女儿家，便有扳高接贵之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那里却象姐姐我，只不过是败柳残花，只敢瞻仰，脉脉西风，却终无一语！”

白秀英问：“唱甚么？”

这一日扈三娘和白秀英结伴来西门庆家里访月娘，谁知货栈那边新发来一局药材，因西门庆家开过生药铺，月娘熟谙药理，是以帮着计点去了。扈三娘在西门庆家已经是熟不讲礼的人了，便拉着白秀英在屋中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