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李达夫[第2页/共2页]
李知县这才眉开眼笑,说话也更加随便起来:“甚么大人?纯属狗屁!也不过就是花十年寒窗的本钱买个位子,在任期内连本带利往回搂钱罢了!四泉兄此后万不成再叫我大人,那是叫给别人听的,你固然称呼我的表字便是,兄弟我的表字乃是‘拱极’。”
西门庆“哦”了一声,点头道:“你先送到书房去交给玳安,我顿时畴昔。”
斯须,知县李达夫已经转过照壁,和西门庆打了个照面。但见他——脚穿粉底靴,头戴乌纱帽。官衣丝绣飞,玉带小巧造。檀卷公子捧,坐褥丫环绕。嘴尖擅tian菊,眼溜好卖俏。见钱笑盈盈,对民多吼怒。号称父母官,实为豺狼盗。
知心莫从言上看,画虎当自骨里描。却不知笑者为谁,且听下回分化。
来爵道:“是本县知县相公送来的!”
吴月娘倒是个知进退的女子,听到丈夫有外务,她固然恋恋不舍,但早已把西门庆的手松开了。
等下人端上茶来,饮过甚盏茶,西门庆才道:“却不知拱极兄本日唤小弟来,却有何要事?”
西门庆字四泉,常日里李知县固然对他非常优礼,也只不过称呼他“四泉”、自称“本官”罢了,本日却变成了“四泉兄”而自谦“兄弟”,西门庆内心更明白了几分。
李知县怫然道:“若四泉兄如此谦抑,倒是不以好兄弟待我,而是以禽兽待我了!”
一见李知县,西门庆便紧赶着上前,装模作样的要施大礼时,早被李知县抢先一把拖住,便勾肩搭背的向内堂中行去,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四泉兄,你我兄弟还来这一套?我们是甚么友情?从今今后,你我之间的统统虚礼一概蠲了去!”
“是!”脚步声渐弱,来爵远去了。
西门庆假惺惺隧道:“这可使不得!大人是朝廷命官,小人是一介白身,樗栎之材,安敢仰攀泰山北斗?”
西门庆站起家:“月娘,我这便去了。这些借券你且收好,我倒要看看,这些家伙又能蹦跶到几时?”
西门庆固然交代官府,但他一介白丁出身,向来没享用过这般礼遇,本日俄然例外,不由得点头悄悄好笑:“必定是那话儿策动了!”
西门庆“哦”了一声,俄然笑了起来:“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我正有一事,想求拱极兄和周大人、夏大人帮手。”
月娘眼波在西门庆面上悄悄一转,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目当中:“恭送夫君!”
李知县一听之下,将手中摇着的折扇一合,扇股“啪”的在掌心中一敲:“却不知四泉兄有何为难之事?”
西门庆见他沉下了脸,这才收篷道:“既然大人把话说到如此境地,那小民也只好大胆了!若此后言语中有了超越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恕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