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毒计[第3页/共3页]
张胜和李别传都轰笑起来,三人举杯灌酒。武松也渐渐喝了一口,心下暗道:“这厮固然说得粗,但事理却正。”
又听那鲁华道:“那西门庆在清河,花街柳巷,三瓦两舍,那里不窜到?搂着粉头吃得醉了,便大言不惭地说甚么:‘却不道六合另有阴阳,男女天然共同。此生偷情的、苟合的,都是宿世分定,姻缘簿上注名,却失了机遇,以是此生来还债的。再说那佛祖西天,也止不过要黄金铺地;阴司十殿,也免不了些冥钞营求。我只消尽这家私,广为善事,就算凌逼了嫦娥,糟蹋了织女,拐了许飞琼,盗了西王母的女儿,也不减我泼天繁华!’――李大哥你听听,这是甚么混帐话儿?!”
李别传便阴笑道:“二位兄弟说吃那西门庆打了,莫非就是从这孟玉楼床上勾起的因头?”
鬼蜮含沙擅射影,豪杰挟忿可转头?却不知武松此去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武松倚在板壁上侧耳听时,却听那张胜道:“小弟当日回到居住的地盘庙,跟鲁大哥一说,鲁大哥当时便猜出这事情不难堪,是以我二人便留上了心,每天在那西门庆的粥棚里吃饱喝足了,便暗中盯那厮的梢。”
鲁华却道:“让他喝!不醉一场,他也不会从西门庆那厮的虚情冒充中觉悟。依我看,全清河的人都要酣醉一场,醉眼昏黄之时,心上没有得失短长计算着,说不定还能把那西门大官人的假面具撕下来!”
李别传瞠目道:“莫非,便是那西门大官人?”
张胜也啐道:“要说那良家妇女,我和鲁兄跑出清河的时候,也传闻有个有钱的孀妇,叫做孟玉楼的,也在托了媒婆和那西门庆牵三扯四,想要嫁进西门府做小妾呢!”
张胜急道:“罢哟!鲁兄!你莫担忧那武大郎,还是先担忧我们这李大哥吧!李大哥,这酒你可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非醉不成!”
鲁华道:“我只替那武大郎担忧,若那西门庆感觉功德炊饼已经替他捞够了钱,他只须替那武大郎安排一个不测,便能够流着眼泪领受武大郎的遗孀了,当时人财两得,武大郎却到了地府之下,还要感激他!”
鲁华拍着桌儿道:“西门庆那厮,就是一个yin棍,年前为他上了吊的阿谁李娇儿就不说了,就说近几个月吧!北里院里,甚么韩金钏、郑爱香、董薇仙、吴银儿等等等等,这西门庆倒是满场飞,哪一家不照顾到?”
酒烫好奉上,二人又极力灌了三杯,张胜便开口道:“好教李大哥得知,那日小弟从紫石街过,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时,那阁楼上恰好掉下一根叉帘子的叉竿儿来,恰好打在小弟的头上。小弟骂骂咧咧一昂首,只感觉脑筋里嗡一声响,争些儿便酥倒在那边。李大哥你可知,小弟看到了甚么?”
李别传却笑着说道:“这虽是西门大官人醉后所言,但细心想想,却也有几分事理。普天下的男人,如有了几分财势,谁不爱这个调调儿?只是口里不说内心的话罢了!鲁兄弟、张兄弟,你们抚心自问,敢说本身没这个野心?只不过是时运不到,没这个机遇罢了!”鲁华、张胜二人一时候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只是借酒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