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龙跃于潭[第1页/共2页]

西门庆被当头棒喝下，如梦初醒，便向悟非大师昂首道：“徒弟，弟子知错了！若非徒弟点醒，弟子几乎便落了下乘！”

却听悟非大师慨然长叹：“当年若非恩师慈悲，焉有我悟非的本日？无色，你虽不是我佛门弟子，但行事之时，这‘空己为人’四字，却也要不时服膺，身材力行！”

悟非大师叹了口气：“唉！可惜！我那师弟，已经逝去三十多年了！回顾旧事，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就算是为师我，仍然还是昨日阿谁在佛前偷香火钱的毛头小子！”

西门庆一听急了：“徒弟，弟子方才得悟武学三昧，正要向徒弟好好请教，当此一心精进之时，怎的却要让弟子回家去了？”

计算已定，便跟月娘说了，说欲向南边一游。月娘见他返来方才几天，就又要远行，固然心中依依不舍，但这几天家中被一众趋炎附势之徒聒噪得确切不成话了，是以也不拦他，只道：“官人谨慎。”

贲四又带西门庆又去看那新起的清河第一楼，却见雕梁画栋，美伦美奂，一面绣旗在楼头飘荡而下，“天上双星主，清河第一楼”十个大字顶风招展，而门前又挂着一付楹联，是清河首席老儒陈清亲笔。上联是：千里走单骑闻香上马；下联是：四海使帆船知味停舟。字字遒劲矗立，真恰是用了心的。

悟非大师又道：“寺中众师兄弟，晓得此事的，亦只要你大师兄无嗔一人罢了。他是这一代龙潭寺僧家掌门弟子，你是这一代龙潭寺俗家掌门弟子，龙潭寺一脉的传承与光大，将来就要落在你二人身上了。”

西门庆躬身正色道：“多谢徒弟教诲！”

那小二翻手袖起，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见笑客长，小人那里有阿谁胆量？世上之事，贤人亦不能全知，客长您就是没传闻过宋押司的大名，又何足为怪？”

他又想起了叶知秋叶道兄所传的九字真经――不欺心，不妄言，守廉耻，若再加上徒弟所言的“空己为人”四字，一世人生真味尽稀释于此中。若大家都能够推行，天下便将变得更加夸姣，可惜世上恰好有撮狡猾小人，皆盼大师个个都成君子，他们却来沾你们便宜，这一来弄得大家自危，相互防备之下，却把全部世道民风都扳连了。

西门庆笑道：“孤陋寡闻之人，倒吃小二哥见笑了。”说着，又递了十几文铜钱畴昔。

正想得入迷，又听悟非大师道：“无色，今**技艺已成，天下大可去得，为师也就不留你了，你回家去吧！”

西门庆听了，微微嘲笑。这恰是：

正要细看时，早有酒楼掌柜的武大郎传闻西门庆返来了，从楼中没命的跑了出来，来到面前，纳头便拜：“西门仙兄，你可返来了！”西门庆仓猝将他搀起。

西门庆见悟非大师冷静发楞，一时不敢再问，只是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大雄宝殿前，徒弟一见那寒士窘态，便命我转过身去，本来是他有过切身经历，以是才气一眼看出那寒士想偷佛前的香火钱。”

西门庆捧起酒碗喝了一口，心笑道：“这小二，和宋江那厮公然是一方水土养出来的。刚才还暗讽我孤陋寡闻，有了好处，顿时就何足为怪了！”

西门庆点头：“本来，我龙潭寺每一代都有僧俗两位掌门弟子。徒弟，却不知与您平辈的那位俗家掌门弟子却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