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西门庆一语折冲[第2页/共3页]

这番话，西门庆说得有恃无恐，因为就在刚才，他已经在配房里使了好几十贯钱，从宋御史的侍从嘴里钓出了贵重的谍报。此际悄悄一言，倒是一针见血，直戳到了宋御史的把柄。

动摇手，西门庆笑道：“稍安勿躁，转眼便知，我们这便去正厅，见见这位宋御史到底是多么人物！”

清河三官见上官俄然失礼，一时候手足无措，三人对视一眼，李知县便问道：“宋大人，宋大人……”

西门庆昂但是入，武大郎象吊靴鬼一样在他身后紧紧跟着。

听到西门庆说得风趣，周秀和武大郎都笑了起来，武大郎内心的惊骇就减了很多。

武大郎见了御史，脑筋里早已“嗡嗡”作响，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差点便跪了下去，但蓦地间想起西门庆的叮咛，因而咬牙苦苦忍耐，倒也支撑了下来。

西门庆俄然哈哈大笑：“我观大人面上，有些暗淡之色。大人此来，不先就教趋吉避凶之道，却反而建议狠来，莫非是摸索我等道行不成？”

周秀一听，恍然大悟，脸上便暴露笑容，开端策画着如何样送礼。西门庆便安抚武大郎道：“武道兄不必惊骇，须知那巡按御史也是爹生娘养，他也同你我普通，张口用饭，撇腿撒尿，有甚么了不起的？想你我宿世在仙界乐享清闲的时候，那厮还不知在哪个猪食盆子里拱食吃呢！”

西门庆见那宋御史象卷帘子一样转了脸，他也笑道：“御史大人一起远来辛苦，只怕还未曾用过酒饭，若不嫌舍间鄙陋，便请在此一饭如何？”

又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李知县朗声道：“传他二人晋见！”合着李知县以一县之尊，到了此时也只能在宋御史身前当个唱名的礼生了。

本来在唐朝开元间，有钟馗应举未中，身后托梦给唐玄宗，发誓要除尽天下妖孽。玄宗醒后，命画工吴道子画成图象，布告天下。厥后年年到了岁暮时，家家便供起《钟馗捉鬼图》来以祛邪魅。更有社火祭赛，便有人扮了钟馗嫁妹的故事引为笑乐，故事中有五个小鬼扯衣抱腿同钟馗玩闹的情节，插科讥笑，最是搞笑，便如现在武大郎跟在西门庆腿后亦步亦趋普通。

待酒足饭饱，家人又奉上新摘的芽茶来，宋御史捧着香茗，悠然叮咛道：“我有一事，要和二位星主筹议，三位大人请便吧！”

宋御史好不轻易喘着粗气坐直了身子，拍着胸口、擦着眼泪指着西门庆和武大郎道：“三位大人请看，这二人一高一矮，一前一后，若扮相起来，却不恰是阿谁钟馗与小鬼的风趣故事吗？”

宋御史本来垂着眼睑，平静自如地坐在椅上，一派养六合浩然正气的亚圣风采。但俄然看到西门庆、武大郎二人，蓦地间把眼睛睁得老迈，愣了半晌后，俄然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西门庆笑道：“武道兄、南轩兄勿忧，那宋御史此行，也只不过是虚张阵容罢了，何足道哉！”

待得清河三官退出，厅中再无八耳，宋御史俄然撩起衣袍，向西门庆、武大郎跪了下来：“小的宋乔年，求二位星主拯救！”这恰是：

见宋御史矜持点头，周秀三步并作两步，从正厅中跑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墙角边和武大郎低语的西门庆。

西门庆又俯身在武大郎耳边低语了几句，武大郎面露惊诧之色，然后连连点头。周秀大感猎奇，问道：“四泉兄，你传授了大郎甚么锦囊奇策，怎的不奉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