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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凤仙敲打完儿媳妇，又对自家闺女道：“六九年的时候，咱家太难了，小超当时候出水痘，恰好小婉也染上了，俩小我都烧得短长，我和你们爹想送你们上病院去，可当时候家里是真穷啊，你奶奶把着钱不肯给，你们兄妹俩个高烧了两天差点就没赡养，是老秦家刻薄，借了一大笔钱让我和你爸送了你们住院，这才捡了命返来。”

“不是，妈，你真给小婉看工具啦？”顾超一口咽下嘴里的饭菜，惊奇的问他妈，这一点声儿都没听到啊。

王水英和顾婉也都睁大了眼看着祝凤英，祝凤英想着这婚事要议的话也快了，跟自家人说了也没甚么。

顾超大声的清了清嗓子，媳妇儿当着他面恋慕别的女人，夸秦志军好，这他不爱听。

“你如何没把你自个儿忘在山上。”祝凤仙没好气的斥了一句，拿起腰间围裙擦了擦手就又往灶间去了。

祝凤仙正端了菜往桌子上摆，见她气喘吁吁战战兢兢的模样, 没好气的道：“你不是捡柴去了吗？捡了这一上午，柴呢？从山高低来你跑甚么劲, 前面有狗撵你啊。”

这事顾超记得，就是顾婉也模恍惚糊有点印象。

就她这么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泥人道子，嫁得远了再碰到短长的婆家能叫人给吃喽，就嫁到自家家门口有她和老伴照顾着，再有林春华也不是那性子差的，她才放心些。

“秦家从戎的秦志军？”顾超声音猛地拔高了一点，顾婉听到秦志军三个字，激凌凌就是一颤。

见他发了话，都乖觉的应了，一个个捧着碗低头用饭了。

她一张脸憋得通红, 磕磕巴巴的道：“柴，忘……忘山上了。”

祝凤仙心说算这死妮子还识相。

顾婉那里经得起如许的打趣，脸轰一下就红了，也不晓得如何去接话，脑袋都将近埋进碗里去了。

祝凤仙又道：“这话当时你大有伯和春华婶都笑着应了，不过后边也没提起，就明天碰到你春华婶，她跟我提及他们家志军志刚的婚事时，许是想到志华了，又跟我提了提这事，我们当年承了人的恩典，说出的话天然是作数的，小婉，今后嫁到秦家，你得勤奋些，特别要孝敬公婆，晓得吗？”

“不是，小婉，我跟你说话你闻声没。”

她这一说，倒叫一桌子除了她老伴顾金盛和两岁的孙子牛牛没反应，另三个都睁大一双眼看着她。

“不是你个臭丫头，能嫁进秦家你就得偷笑了，你还不对劲如何的？”

一段要走二非常钟的路, 她先是小跑后是快走, 十多分钟后终究回到了家。

柴？

他向来严厉，祝凤仙虽嘴巴子短长，但百口人最怕的反倒是不常说话的顾金盛。

到了晚间，顾婉端了盆水到本身房间擦澡时, 解开束了一天的布条，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胸口的狐狸胎记色彩仿佛又更深了一些。

她虽是个好静的，可因为那样的启事七八天不敢出门，也实在闷坏了，俩人说好了第二天一起到山上捡柴。

倒是祝凤仙眼里有了笑意，道：“十八岁了，也差未几是要边筹办嫁奁了，没甚么好害臊的。”

顾婉见她妈神采不善，终究醒过了神，可不敢说不嫁秦志华的话，捧着碗点头道：“没，没不对劲。”

祝凤仙接着道：“咱家没甚么能回报秦家的，当时我跟你们爸就跟你大有伯和春华婶说，今后把咱家小婉嫁到他们老秦家去，算是酬谢他们活命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