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终阳氏（二）[第1页/共3页]

“军机严峻，岂是儿戏。段辽如此草率，败亡有日。”阳鹜将谍报递给阳协，再次闭上了眼睛。

中间一人见到楼下景象，有些手足无措，忍不住出言相询：“我们将张将军拒之门外，会不会——？”

“士秋，我——你说的不错，段氏世为晋藩。我效命于他，总归没有叛变故国。”

他没带过兵，但是，他懂民气。

“阳太守让我转告张将军，赵国雄师压境，百姓惶恐。现在天气已晚，请将军临时驻扎在城外，来日再作商讨！”

阳士秋悠悠道：“我晓得你的设法。你以为石勒羯胡出身，乃是外族别种。你堂堂衣冠士族，潢潢华胄，怎们能为外族效力?更何况，石赵狡猾残暴，苛虐生灵，又与南朝相攻，为之效命，实在有违贤人之道。”

“绝无能够！阳太守乃是老臣子，想要投降石赵，二十年前便有机遇，何必比及明天？”阳家后辈阳奕听到段思勇的话，仓猝出言辩驳。他跪倒在地，洪声道：“阳奕鄙人，为将军走一趟太守府。”

但是，他在这支军队中毫无根底，既不是出身世家，又无军功傍身。开端还能依托段辽的任命持续军队的认同，如果本身不能拿出让人佩服的表示，只怕下一刻人头便会呈现在沟壑当中。

“都说这天下事司马家的天下，但是司马家倒是从曹家篡夺而来，曹家的江山呢？”阳鹜的神采俄然之间变得潮红起来，他看朝阳裕，冲动道：“这本来不是谁的天下，是司马家的天下，也是石赵羯胡的天下，段家，慕容家，张家，李家，王家，庾家，只要你有气力，这天下就是你的！”

“张伯辰？”阳鹜皱着眉头，“此人是何来源？竟能独领一军辽西突骑？莫非是羌渠部之人？”

“当初你在王浚之下为治中处置，他之以是没有重用你，便是因为怕你停滞他称帝。你不过一介墨客，他手握重兵又怕你何来？王浚被石勒诱杀后，你获得枣嵩枣台产的保举，石勒想要重用于你，而你倒是暗中流亡辽西。”

看向徐无城，张伯辰淡淡道：“阳裕，本日你将我拒之城外，他日可别求我才好。”

徐无城东门城头上，北平太守阳裕阳士伦站在朝霞当中，捋了捋颔下长须，悄悄地看着远方的官道。光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无穷沧桑，却让他的目光更加通俗，仿佛将无穷星空归入此中。

徐无城便在面前，高大的城墙在鲜红色的暮霭中暴露惊人的獠牙。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马车前后，二十四名骑士前后相拥，流暴露一股肃杀之气。

“阳裕这老头不会投降赵国了吧？”百夫长段思勇站在张伯辰的身后，有些不耐烦地嘀咕道。

“天命不暇，王师南狩。士秋，三十年了。我已过天命，这身老骨头还能活得几年？”说完，再不踌躇，悄悄将将子落了下去。[注1]

阳裕悠悠道：“如果对方问起，你就说天气已晚，待明日再作商讨。”

“来日么？”张伯辰轻笑一声，对着徐可道，“道询，传令下去，拔营起寨，我们四周逛逛。”

“世为晋藩？那士伦你又将辽东置于何地？这天下权势，哪个不是在气力不敷时挑选冬眠，一旦兵精粮足，必将乘机而动？莫非慕容皝不是晋藩？但是未得朝廷任命，他不还是称了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