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钟五月其人[第2页/共3页]
但蒲月偶尔犯了错,等候她的倒是刘幺妹如三月东风般的体贴:“这个处所的客人多数是滚地龙出身,本质遍及不高,有些的确是十三点神经病,你姿势放高一点,别放心上,和他们活力不值得。”
按理说,一个工头是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能随心所欲地辞退员工的,但刘幺妹却能够。启事无他,就是和老板兼大堂经理干系好罢了。用厨房洗碗阿姨的话来讲,就是她和老板轧姘头,并且一轧就是多年。这事,大唐乱世上高低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板娘晓得,刘幺妹的老公兼厨师长也晓得。
那女孩听了,点头感喟,笑道:“做个办事员罢了,上班时还要学习,累脑筋哦。”又追着问,“难不难呢?”
第二次见面,是在大唐乱世四周的一家肯德基里,一杯饮料喝完后,刘幺妹借端拜别,叫刘二哥带她轧马路交心。蒲月和他无话可说,只是冷静地跟在他身后走着。刘二哥也诚恳得过了头,竟领着她一起走到了他的咸鸡作坊。还没走到门口,就瞥见门口一地的鸡毛,三五滩的污水,从作坊里劈面而来的一股令人作呕欲吐的腥臭气味更令人难以忍耐。
刘幺妹终究姗姗来迟,手里是蒲月的几件打包好的衣服。蒲月说声感谢,伸手去接,刘幺妹却假装没有瞥见蒲月伸出去的手,手一松,包裹落地,然后,她脸上闪现笑意。一样是假笑,大抵是因为眼界和格式的分歧,和美代之间就差了十八个段位:“哟,蒲月你来啦?好一段时候没看到你,事情找到了没有?”两个值班的女孩子忙忙凑过来看热烈。
蒲月明晓得这都是因为刘二哥的原因,心中非常不安,却也无可何如。
然后再过几天,来了一个熟客,此人因为每次都是一小我用餐,碰到量多的菜,为制止华侈,都会要求只要一半的分量,代价天然也只收他一半的。蒲月晓得此人的风俗和要求,是以没有扣问,就把这熟客点的一份碧绿狮子头改成了半份。等菜上来,这客人却发了飙:“一份狮子头只要两只?办事员!你如何自说自话地把我菜扣掉一半?你还没培训好就上岗了?叫你工头过来!”因而刘幺妹就过来给客人赔罪报歉,然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当众把她给训了一顿。
刘幺妹,苏北人,家中幺女,上面有两个哥哥。兄妹三人初中都没毕业时都来了上海发财。两个哥哥固然长得一个比一个寒伧,却各有一技之长,赢利养家不在话下。刘大哥在龙华殡仪馆四周租个门面制作花圈;二哥则在大唐乱世前面借了间人家违章搭建的私房做咸鸡,外号咸鸡王。
刘二哥号召她入内去看一看,坐一坐,喝上一杯水。蒲月不肯意挪步,站在咸鸡作坊的门口问了本身两个题目:“你将来情愿和这小我过一辈子吗?你情愿和这小我做咸鸡卖咸鸡、被人称作咸鸡婆吗?”
刘大哥暮年在乡间时就已经结了婚,咸鸡王刘二哥年过三十却一向找不到女朋友。刘幺妹手底下管着十来个女孩子,哪能对光棍二哥坐视不管?因而就专门遴选部下敬爱和顺的女孩子先容给刘二哥。在蒲月的前面,就已经先容了好几个给刘二哥了,可惜没有一个胜利的。那些没成为刘二嫂的女孩子们的了局几近无一例外:清算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