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次出征[第1页/共3页]
既然如此,为何她没法拔去扎在心头的那柄尖刀,做一个真正无情无义的人?
峥嵘走后,楚南换上一身质地柔白的丝绸寝衣,小巧清算好被铺,垂眉说道:“天气不早了,殿下歇息吧。”
“但是事关姐姐的名节,如何能就任由他们诽谤?”木棉见峥嵘态度果断,便知此事毫无转旋余地。但峥嵘毕竟尚待字闺中,现下宫中谎言四起,对一个女儿家来讲,实在有损名节。
“姐姐有所不知,那日我去乱葬岗检察容笃笃的尸身,碰到皇后的人上来抓我,便是那沈太医暗中互助,才叫我逃过一劫。”提及此事,木棉心中还是感激,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瞧见峥嵘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便忙将目光避开,“姐姐这般瞧我做甚么,我脸上又没着花。”
奉侍过楚南喝完燕窝粥后,小巧按例服侍他沐浴换衣。自流星身亡,楚南身边的近身侍女就剩下小巧一人,道别时峥嵘见她神采郁郁,眉宇间颇具蕉萃,知她还在为流星之死神伤,想要安抚几句,又担忧会勾起楚南的心境,便就朝流星望了一眼,微微一笑表示。换了畴昔,小巧都是不爱理睬她的,但此次小巧却向她回以浅笑,固然那笑容有些勉强,但已充足让峥嵘感到心安。
“沈太医三个字从她嘴里说说,便仿佛碧柳拂水普通,带着丝丝柔嫩与波纹,峥嵘自小与她一起长大,哪能听不出来,一双明眸朝木棉望来:“你与他仿佛相处的不错。”
倘若恨意断交,为何她还会感觉痛疼?
“他们爱说,便由得他们去说吧,身正之人,又何需惊骇影斜?”峥嵘安静地说道。暴室一难,已让她的性子比畴昔更加沉稳,即便面对东方玄,也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打动。但这并不代表昔日仇恨在她心中稍减,只是因为,埋得越深,越记得越深,那一桩桩一幕幕,她至死不忘。
木棉心机通透,经峥嵘一点拨,心下便已了然,眼神微微一黯,说道:“姐姐,我晓得的,我……我从未苛求过甚么,只要能远远瞧见他几次,便心对劲足了。”
“我们现在都是楚南殿下的侍女,再叫你服侍我,岂稳定了尊卑?”峥嵘拉住她的手,抬脸说道,“不过这几日估计都得让你替我梳髻了,你可不感觉费事。”
“脸上虽没着花,心中却已经开了。”峥嵘伸出一根如玉的手指戳在木棉心口,调笑地说道。
“嗯,你梳的发髻老是特别精美。”想起畴昔的事,峥嵘脸上也不坐暴露笑容。
东方玄再次出征,他身着玄色战袍,骑红色高头骏马,在晨阳初开的卯时三刻,在百姓的夹道迎送之下,押送粮草赴往随国。东方玄闻声送行的战鼓声,转头望向那巍峨的城墙,几道人影在晨光下若隐若现,他仿佛瞥见那魂牵梦萦的人儿便在此中,朝他浅笑挥手。
“便是传言,又何必去信赖?一人嘴里说出的话,到了另一个嘴里,便都悉数变了样,流言流言,最是伤人,不听也罢。”峥嵘淡淡地说道。
“但是……但是宫里都在说姐姐要被皇上赐婚给北静王了!”木棉想起白日时东方玄送峥嵘返来时经心关照的模样,心下不由迷惑起来,“姐姐,这件事也是谎言吗?”
“这些话勿要在殿上面前提起,免得叫殿下忧心。”峥嵘提示道。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楚南伸手将她扶起,欣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