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送别（下）[第1页/共3页]

客船驶出数里，客舱里的赵尔巽终究安静下来，他叫过萧溢茗，拉着这位后辈的手不悦地问道：“你跟着我干甚么？”

萧溢茗照实答复：

赵尔巽踌躇了一下：

“谢师伯！师伯的恩典，益民永铭肺腑，恳请师伯安设以后，经常来信教诲小侄.....”

西历一九一一年仲春二旬日，农历辛亥年正月廿二，雨水。

搀扶着赵尔巽的是师爷袁金铠和侍卫长郭铁城，身穿笔挺副参领军号衣的萧溢茗站在赵尔巽身后，紧靠萧溢茗的女子一身红色印花旗袍，头上戴着顶小巧的遮阳帽，一圈白沙将她的容颜覆盖此中，就像薄雾中的合江亭一样，亭亭玉立，婀娜秀美，她就是萧溢茗的心上人易姐。

“不忙，有件事我一向没想好，我走了，溢茗却只能留下来，毕竟他是尔丰的弟子，尔丰还在康藏领兵兵戈，军需补给甚么的还得靠溢茗去筹措，尔丰一天不分开四川，溢茗就只能留下一天。

袁金铠笑着说道：“多亏了溢茗，他也送给了我一张，太舒畅了，早晨垫着都不消生炭火。教员，是不是把溢茗叫来？”

“门生揣摩着，估计是新军一帮将校又要溢茗帮他们说话，要扩招新兵、买枪买炮甚么的，直到明天元宵节畴昔，溢茗还在和朱将军他们开构和量体例。教员分开的事，固然宦海上也有零散传言，但溢茗从未问起，门生想找他说说也一向没机遇。”袁金铠照实汇报。

“明白。”

“溢茗，你的教员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临走之前，老夫没甚么送给你，就越俎代庖给你改名字吧，你心肠仁慈，暗存挽救万民于水火的弘远抱负，就把溢茗改成益民吧，你在短短数年中突飞大进，方方面面成绩卓然，大有一鸣惊人之势，以是老夫再给你取个字号，就叫一鸣吧。”

霏霏春雨覆盖大地，成都东南郊锦江两岸，薄雾茫茫，吐出新芽的绿草和千枝万树在轻风中悄悄摇摆，合江亭秀美的倒影在孱孱流淌的水面上模糊浮动。

“没有，大年月朔溢茗和门生给教员拜过年以后，他就直接前去大邑和雅安了，说是要慰劳那边的洋野生程师和雅安辎重营的官兵，还要给他的徒弟、川西洪门前辈王雨堂拜年，初八才风尘仆仆回到成都，我们没能坐下说说话，他又被朱将军和新军的一群将校拉走，说是巡查各大营。

赵尔巽点点头：

袁金铠一愣，立即明白教员的意义：“通到雅安了，正往康定接呢，估计夏天前就能修通。”

赵尔巽扶起箫溢茗，哦不，现在该叫萧益民了，两人一起来到窗边低声说话，四周世人跟着赵尔巽的目光望向舱外，感喟声声深受震惊，箫益民更是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赵尔巽伸脱手虚扶一下，两个女仆已经上去摆布搀扶，赵尔巽再次转向萧溢茗：“明天这场劳民伤财的送别，是你倒腾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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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后，接任的陕西布政使王人文不必然敢用溢茗，以王人文荏弱的脾气来看，也用不好溢茗，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新军将校，王人文保准会手足无措，以是啊，在尔丰返来之前，溢茗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这段时候，溢茗是否找过你，你和他谈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