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页/共3页]

骆荣等武玉泉话落音，接话道：“诸位请听我说，吴老爷业已弃世一月，现由少奶奶主管安吴堡……”

“咋死的？你们咋不报丧，把我们全蒙在鼓里？”运城盐栈大掌柜丁利平眼中泪花涌动说，“老爷待我们不薄，我们为啥不能在他白叟家西归后送最后一程呀！”

三原县西街布行大掌柜朱玉如说：“老爷西游，子承父业，天经地义，我等自当贡献新主子。请骆管家让我们见见新主子，主仆间相互做番相同，相互有了体味后，我们有了事，就好及时叨教摒挡。”

房中书笑道：“你们的耳朵蛮尖的，连内宅的事也探听到了。”

掌柜们被房中书一席话给压住了火，感喟声中离座而立的人纷繁悄悄坐下。客堂重新规复了沉寂。

东大院内宅客堂，是一幢东西一字形坐北朝南、两坡泄水的五间跨度修建，靠西头一间为吴尉文生前伶仃会晤客人的处所，室内陈列保持着吴尉文活着时的模样。其他四间相通，环三面墙共摆有二十四张核桃木靠背椅，六张长条茶桌，四壁挂着数幅书画，此中吴尉文父吴汝英手书挂在北墙正中，进门便可一览无遗。吴汝英的字苍劲有力：“礼之大抵在于精白纯粹事国事君”十四个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手书下靠墙处一张方桌，髹漆得明光闪亮，桌上有一尊二尺五寸高佛祖瓷像，像前有一只宜兴陶香炉，香炉里三炷火香卷烟环绕。全部客堂简练俭朴，没一点豪华之迹，方砖墁铺的空中，几近一尘不染，陌生人走进房门，不免生出一种虔诚拘束。长年不进安吴堡、极少踏进东大院内宅的掌柜们，猛地走进客堂，不免举手投足都显得谨慎谨慎，进门落座好久，也没人带头突破室内的沉寂。

湖北裕昌大珠宝金饰商行掌柜武玉泉说：“老爷是不是不在安吴堡？奥秘兮兮的可不是老爷风格。骆管家，你葫芦里到底装的啥药？”

掌柜们对骆荣宣读的吴尉文遗言本身并不存疑，只是有人想不明白，安吴堡封闭动静的真正企图是甚么？交头接耳群情中，袁中庸站起来讲：“诸位仁兄，老爷生前待我等不薄，我们应知恩图报，尽力帮忙少爷度过难关，办理好各自办理的商号。我袁某毫不会让老爷在天之灵绝望，秦晋铁木货栈将一如既往，尽力为安吴堡缔造财产。”

第二天，河南、山西吴氏统统商号大掌柜前后到达；第三天，湖北商号大掌柜进了安吴堡；第四天，江苏、上海商号也解银入堡；第五天，重庆商号大掌柜也报了到。又等了三天，扬州盐务、成都总号大掌柜仍没见来。先来的掌柜们急于见吴尉文，在第九天头上一齐进了吴宅，对出头露面欢迎他们的骆荣说：“老爷咋啦，几天也反面我们照个面？”

王坚这时从吴尉文的伶仃会客室走出，将一卷文书交到骆荣手里说：“现在请骆总管宣读老爷临终遗言。”

入夜时，天水陇西棉布行大掌柜张长功一行十六人押着十辆车进入安吴堡，缴红利银十六万两。张长功开口便说：“房先生，望转告老爷，陇西这两年日子不咋的，这十六万两是勒着裤带才省出来的数。”

宝鸡凤翔酒楼大掌柜郑天祥说：“刘兄过分忠诚诚恳，不然我们也能赶到安吴堡，送老爷最后一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