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难产[第2页/共3页]

金子嘲笑道，“当初叶家人放逐出京的时候怎不见她哀思欲绝，现在倒嚎起来了，怕是想让老爷陪她一块儿去吧，就算去不了，也得让老爷看看她的孝心，好生安抚一番。”

“夫人，这些活儿还是交给奴婢来干吧。此处血腥气太浓，怕会冲撞了您，快归去好生洗洗，稍作歇息，等这里忙完了奴婢再去叫您。接下来另有丧事要办，您必然得补足精力，免得撑不下去。”固然晓得夫人胆魄过人，重情重义，毫不会在乎产房的血污与暮气，金子却不得不规劝。

“哦哦哦，微臣这就施针！”太医赶紧回神，抽・出银针让金子扎穴。

浓烈的血腥味几近能把人熏晕，阮氏就躺在被血渗入的床褥上，眸子死死盯着门口，仿佛有无数号令，无数祈求，无数渴盼，却再也不能诉诸于口。

上辈子太苦，这一世她想咀嚼一点点甜美，如此罢了。

关素衣手掌覆在阮氏鼓胀的肚皮上，感受底下有甚么东西踢蹬了一脚，神采先是惊奇，继而深思，最后转为断交。她直勾勾地朝金子看去，双目像燃烧着两团烈火，能把人灼伤。

金子忙把匣子收起来，见夫人表情还是不好，转移话题道，“夫人，您传闻了吗？叶家人除了叶繁和宫里的叶采女，其他全死光啦！”曾经高高在上、不成一世的叶蓁，早就一贬再贬，成了最卑贱的采女，连个略微得脸的宫女寺人都不如。

关素衣泪如泉涌，嗓音狠戾，“莫说这些浑话！保全了本身，将来想生多少孩子没有？太医，别听她的，从速救人！”

“找一把刀来，我要剖腹取子！”她一字一句缓缓开口，亮如寒星的眼眸奉告旁人，她没疯，反倒前所未有的复苏。

“快去叫稳婆和太医！太医如果来得慢就去街上找几个大夫。快快快！”旁人还处于惶恐当中，关素衣已敏捷回神，一面指派下仆各处行事，一面让赵纯熙把木沐带出去，转而号令道，“金子你精通医术，先替弟妹看看。”

房门悄无声气地翻开，浑身是血的金子、太医、稳婆从内里走出来，哀思道，“二夫人走了，孩子，孩子也没保住。”

金子不敢迟误，一把将百十斤重的妊妇抱起来，稳稳铛铛送入阁房。不过斯须，阖府高低便闻风而动，却又涓滴稳定，稳婆和大夫前后找来，太医公然有事在身，慢了一步，从凌晨折腾到半夜，却还是一筹莫展。

“安抚着安抚着，便能够滚到一处了。”提及旁人，明兰一点儿也不感觉耻辱，竖起两根大拇指相互碰了碰，笑容鄙陋。

但是话未说完，一股鲜血就狂涌而出，终究耗尽她最后一丝生命。她双眼暴凸，神采不甘，仿佛死不瞑目。

阮氏仿佛很欢畅，招手道，“熙儿越来越无能了，三两句话就撵走了叶姨娘，叫我和婆母得了平静。她还给我带了福记的酸枣糕，大嫂快过来尝尝。”

“也不知他家获咎了谁，竟放毒蛇把幸存之人全咬死了！”

可不是嘛！从伎俩上看，恰是当年追杀陛下那人！金子眸光闪动，悄悄咬牙。

“嗯？如何回事儿？”关素衣公然回神，拧眉诘问。

“是，写得越来越像夫人的笔迹了，忽纳尔大人倒是挺好学的。”金子笑着点头，伸手接了情信，藏入暗匣里。不知不觉几个月畴昔，暗匣早已装满大大小小的纸条，怕是再过不久便得换个大点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