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伏诛[第1页/共3页]
“跪,如何不跪?下雨天还长跪不起才气显得我们心诚。”刘氏抬手喊道,“这位大人,可否请您给甘泉宫传个话,就说叶刘氏在外求见。”
侍卫被吵得心烦气躁,拿着剑戟冲过来怒骂,“嚎甚么嚎?如果滋扰了过往朱紫,你们担待得起吗?连皇上都受了你们扳连,写下檄文检验,你们还想求上边容情?做梦呢!你们的脸比皇上还大不成?”
侍卫赶紧推开金钗,上前盘问,却见掀起的车帘里探出一只骨节清楚的手,指间捏着一块令牌,五爪金龙翔于云雾,四周嵌着血玉,严肃之盛令人胆怯。
“部属见过镇西侯大人。”侍卫赶紧半跪施礼,仓促扫视间又是一番心惊肉跳。只见镇西侯身边坐着的不是旁人,倒是陛下无疑。他正用一块洁白帕子擦拭脸庞,衣衿,手腕等处,斑斑血迹溅了满身,更有一股浓烈的腥味在车厢内伸展。
关老爷子放下酒杯,缓缓开口,“我此人不善言辞,不通情面油滑,是以常常被人曲解,道途总会受阻。然我向来不绕弯路,前面有巨石,我就把巨石搬开,前面有南墙,我就把南墙撞破,便是死在途中亦得其所哉。这便是我关家的行事风格,取直、取忠、取仁、取义,以恩德还报恩德,以虎伥还以虎伥。对仁德之人,我们便与他谈仁德,对奸佞弄权之人,我们便与他谈权势。叶家不仁不义,僭越擅权,对他们施恩还望图报,那是妄图,不若当作一块石头一脚踢开,当作一堵墙壁尽力破开,叫他再也挡不了你的路。届时你再看他,不过几只胡乱号令的蝼蚁罢了,碍不着甚么。”
关老爷子眉头紧皱,明显对儿媳妇的说法很不对劲。关父饭不吃了,酒不喝了,拍桌怒道,“妇人鄙意,莫要教坏我儿!”
关素衣连说不碍,劝着父亲和祖父喝酒不提。
想起勉强责备、忍辱负重的上一世,再看看幸运非常的这一世,关素衣泪盈于睫,感慨万千。上辈子她经心保护家人,这辈子倒是他们苦心孤诣地庇护本身,公然是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吗?
关素衣正筹办安抚娘亲几句,却听爹爹嘲笑开口,“女人在后院安身,一靠宠嬖,二靠母家,换言之便是权势与职位。天下间的男人,除了真正修身养性,风致高洁者,哪一个不是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之辈?本日得的这几分宠嬖,焉知能维续到几时?与其将活着的但愿依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主自强。照你说的,我儿为了今后老有所依便该到处顺着侯府与叶家,他们要纳妾,我们不可反对;他们要以妾为妻,我们唯有哑忍;倘若今后那妾室生了庶子心也渐大,想做名正言顺的镇北侯夫人,依你所言,我儿便该主动让步,只为了那一双继后代能奉侍她终老?”
仲氏见公爹和夫君都没把叶府被抄一事放在心上,竟还诬捏一个“妻纲”出来,仿佛把女儿当作儿子在养,不由急道,“依依,别听你爹爹扯谈,甚么妻纲不妻纲的,没得让人笑话。女儿家倘若失了夫君宠嬖,日子便极其难过,他不给你子嗣,又不肯保护你,且还由着一双后代仇视、冷淡、乃至于踩踏你,等今后大哥体衰,你既靠不住夫君又靠不住后代,该如何度日?何况那赵望舒但是要袭爵的,等他成了侯府主事,便能够肆无顾忌地对于你,以是说千万不能闹到那一步,还是想想体例和缓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