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第2页/共4页]

关老爷子长舒口气，欣喜地拍了拍孙女手背。他只得了这么一个远亲孙女儿，从小便授之以君子之道，君子六艺也从未落下，满腹才学堪比当世鸿儒。只要她肯开口，对付这类场面自是绰绰不足。

听了这话，本对老爷子非常不满的儒家学者们纷繁自省，面露愧色。而关老爷子完整放心，抚须而笑。

此时诸子百家各有主张，也都想一展长才实现抱负，相互排挤架空的征象非常严峻。为了立名，也为了引发上层的重视，更加了驳斥其他学派的观点为师门争夺最大好处，他们几次停止近似明天如许的文会。

此话一出全场皆寂。纵观汗青，变法改制的确助很多国度突然昌隆，却也极快地将它们推向灭亡，这的的确确是法家最大的弊端。但是这短办究竟是甚么，竟无人说得清楚，亦想不明白。女子的问话好似一把匕首捅进心脏，正中关键。

关素衣并不以为本身有窜改这个期间的才气，也不想与徐广志争个胜负凹凸，她只是再也不肯此人踩着祖父上位，更不肯看着祖父沉湎在此次失利中，今后一蹶不振。上一世她也像现在如许，坐在祖父身边旁听，故意为祖父回嘴几句，终是碍于礼数不敢妄言，直至祖父俄然吐血才悔之莫及。这辈子甚么礼数，甚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见鬼去吧。

“蜜斯，您冷了吗？奴婢这就归去特长炉。”

思及此，关素衣俄然按住祖父颤抖的左手，缓缓开口，“若论诸子百家，当以儒家为尊。”

见男人挑眉讽笑，白叟话锋一转，“但眼界有限，终是局促了。”仆人虽广邀名流，企图向他们就教治国之道，心中却早有主张。他案头摆放的俱是法家文籍，推许备至的也都是法家学者，较着更看重法家。且等着，诸子百家的期间很快就会畴昔，将来必是法家大行其道，而变法改制迫在眉睫。

“老太爷在菩提苑插手文会。老爷和夫人上北山亭赏雪作画去了，许是傍晚才气返来。”明兰搓动手，“蜜斯，我们也去菩提苑看看吧，这里太冷了，谨慎冻着。”雪中赏梅这般雅事，她一个小丫头是了解不来的。

脆生生的嗓音把盘桓在苍茫与实在之间的关素衣完整唤醒。她翻开黑纱一角，昏黄的天下立即变得清楚而又新鲜。过人的影象力奉告她，此处乃觉音寺后院梅林，关家搬入燕京时曾因房屋补葺而暂居过数日。

此时政权更迭频繁，本日你称王，明日我即位，各个邦国相互挞伐，因而就催生了一多量浑水摸鱼之辈。待在家中都有能够祸从天降，更何论长途迁徙。关素衣向来谨慎谨慎，她的面貌不说倾国，倾城却绰绰不足，为了不给家人增加费事，幂篱少不了，更随时备着一柄锋利银钗防身，亦或他杀。不但她，乱世中的男女皆是如此。

一群人走后，众位女子也感觉无趣，三三两两结伴分开。一名身材健硕，面庞刚毅的男人从假山后转出来，盯着关家爷孙分开的方向如有所思。跟从在他身侧，面白不必，嗓音锋利的白叟赞叹道，“都说中原的女子个个满腹才学，知书达理，倒也并非虚言。”

关素衣喝了一口热茶，不紧不慢隧道，“贤人循古尚礼，以礼待人，以礼治国。是故，先有礼而后有宗族，再有乡党，及至邦国。群雄俱灭，邦国一统，而宗法礼教不灭，宗法礼教不灭，则民顺矣。这便是贤人所说的‘不知礼，无以立’。礼乐不兴，则科罚不中；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她转而看向咄咄逼人的法家学者，持续道，“法家所谓的‘定纷止争，兴功惧暴’，其各种律令条陈地创建，均以宗法礼教为根本，又何来资格对尊古循礼的儒家指手画脚，大加贬斥。人伦乃正始之道，礼教乃王化之基，统统学说皆逃不出这二者困囿，故此，重人伦，尚礼教的儒家乃当之无愧的学术至尊。贤人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这才是真正的教养之功，治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