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说书[第2页/共3页]
“老玄外□□便是曾曾曾曾曾外祖父。”关素衣伸出一个巴掌,每说一个“曾”字就曲起一根手指,好像莺啼的美好嗓音中饱含愉悦与轻巧。这九黎族男人既好学,性子又朴素,实在风趣。
“本来如此!”男人恍然大悟,诘问道,“那玄机是甚么?”
秦凌云也笑了,向店小二要来一口大碗,缓缓满上。
固然碍于幂篱看不见样貌,但她是如何委宛轻笑;又是如何捧着茶杯渐渐在掌心转圈;更是如何伸出如玉般白净的食指,隔着黑纱抵住唇瓣,将它压出一个柔嫩的小凹痕;及至她迎着冷风拜别时的半张容颜,都被专注的回想一遍一遍放大,一遍一遍咀嚼。
高大男人伸手揉捏耳垂,笑得更加憨傻。
文萃楼内已不复之前人满为患的气象,楼下大厅围着三两拨文士,仿佛正在对诗作赋,相互标榜,二楼则只剩下关素衣与秦凌云这一桌。
“关素衣,本来这才是真正的关素衣!”此时,男人哪另有半分九黎族口音,雅言说得比土生土长的燕京人还流利。他大马金刀地坐下,举起茶杯浅饮,微微眯起的凤眸中霸气彰显。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化。”关素衣拿起小茶盖,在桌上悄悄拍了一下。
“对了一半。”关素衣轻笑道,“既是为了产业,也是为了职位和权力。切当的说,当时的尧还算不上帝皇,只是浩繁小部落结合起来推举的首级。而瞽叟便是此中一个小部落的酋长。当时已经有了世袭制,按理来讲,酋长的位置必须传给嫡宗子。舜既是嫡宗子,又深得民气,声望极高,若要超出他将酋长之位传给无才无德的象,那是不成能的,除非舜不测灭亡。以是你看,连一个小部落酋长的位置,时人都要靠殛毙去获得,且还是身生父亲殛毙亲子,那么尧又怎会情愿实施禅让制呢?他当时可早就立了太子丹朱,亦是他独一的嫡子。”
二人酒足饭饱以后悄悄回转,在宫门前分道扬镳。圣元帝龙行虎步入了未央宫,扯掉络腮胡子,暴露一张刚毅冷峻的面庞,白福等人赶紧迎上去为他宽衣解带,擦拭风尘。
二人略坐半晌,忽见圣元帝拍桌叹道,“不好,方才竟忘了邀她明日再来。她若不来,我何时才气听下回分化。待会儿归去,你就用镇西侯的名义给她发一张帖子,务必得将她请出来。”
关素衣轻笑一声,叹道,“汗青都是由人撰写的,以是不免带上撰写者的意志。正所谓‘成王败寇’,胜者流芳千古,败者遗臭万年,然真正的汗青究竟是何种面孔,谁又能说得清呢?没准儿我与你阐述的这些‘真・相’,也不过是先人的歹意推断罢了。但汗青的诱人之处恰在于此,对真・相孜孜以求,又对它疑团莫释,只能在半夜梦回中获得些许满足。”
揭穿了禅让制的真・相,她喝掉高大男人递来的热茶,持续道,“实在无需从别处考据,单凭《尚书》内的记录,便可窥见很多自相冲突的细节,从而推演出当时本地的风采。舜在登基前曾遭到父亲瞽叟,后母,以及后母所生儿子象的各式毒害。既然不喜舜,分炊单过就是,为何那三人定要置他于死地?此中内幕你能够猜到?”
高大男人浑厚的神采生硬了一瞬,再回神时,伊人已经远去。几名侍卫赶紧招手让店小二把撤掉的屏风重新竖起来,隔断了这方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