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1页/共4页]

“……”阿南低了低头，说，“二十万吧。”

太阳已经垂垂落山，那座桥同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又破又旧。它在这呆了太久，久得跟山林河水都重合在一起。对它来讲，他们的来去，能够跟一阵风吹过，并无不同。

“你现在攒多少了？”

阿南蹙眉，“那都多久之前了。”

“是不是脸红了？”

成芸看向他，说：“我也是高中一半就不念了。”她又问阿南，“现在攒了多少了。”

最后想了想，感觉还是算了。

对于成芸来讲，关于这片山川，关于这个故事，已经有始有终。

黑暗里，人的五感都蹿了调的，阿南一身的酒味，落在成芸的鼻中，生生地变成了甜香。

晨光初始。

“之前给你那一套翡翠金饰你也不喜好，你晓得我费了多大力量才弄来的。翡翠最养女人，特别是老翡翠，并且这套是丰年初的，我等了两年才收到手。”他一边说一边拿过桌上的小盒，“你净喜好这些俗货，来我瞅瞅，得，还是黄的，俗上加俗。”

成芸笑够了，又问：“你多大出来打工的？”

一个月后，钻石跟着成芸，来到这里。

“我当你去买了甚么。”当时李云崇对她说，“没听你说过喜好钻石啊。”

“我没看――！”

叮地一声，两个瓶口碰到一起。

阿南说：“你问这干吗？”

成芸笑笑，说：“我把石头藏起来了。”

她闻声楼下叮叮咚咚的盘子声――清算残桌的事情落在周东成的头上，阿南鄙人面帮他。

成芸点了一根烟，转动方向盘。

“我瞎啊――！？”

睡意渐浓，成芸鞋子一脱，翻了个身。

阿南回身，成芸说：“你找到了没啊！”

李云崇摇了摇脑袋，啧啧两声，低头鼓弄手里的茶具。他对茶道有所研讨，家里的茶叶茶具无一不是上等。

“啧啧，攒了四五年的钱啊，一朝让人骗走，真是无妄之灾好天轰隆，我真不忍心回想你当初景象……”

阿南回到桥上，鞋底有点湿，成芸指着说：“你别踩到被了。”

成芸咯咯地笑。她把本身的衣服拿过来，一件一件穿好，最后套上鞋，站起来。

“……”

“好好好，对劲，我对劲。”李云崇放下茶盏，对成芸说，“有些东西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出来的，我们渐渐养。”他指着那钻石盒，说：“你把它先收起来，等过十年，你再看这东西，我包管你恨不得把它一辈子压箱底。”

成芸挑眉，说：“祝你此后买卖昌隆。”

阿南一共拿来八瓶酒，两人一人四瓶。

阿南看她：“为甚么藏？”

她低头，亲了一下阿南的脸。

“……”阿南两手抱在膝盖前面，叹了口气。

莫名其妙的要求。

健忘故事里谁已经满足，也健忘谁还求而不得。

成芸把盒子翻开，钻石安温馨静地躺在内里。她当时去香港，带的也是这个包，她买回钻石以后只拿出来过一次，给李云崇看。

阿南没听清，“甚么？”

阿南转头是为了找石头，本来底子没有要看的意义，闻声成芸大吼，他直起腰。

“让你转就转。”

那是一个玄色的手提包，质量很好，不过现在包磨破了一点皮子，因为之前的车祸。

阿南没回话，成芸扭头，瞥见他低头瞧石头，像是能盯出花似的。成芸想起甚么，嘲笑一声，一脸鄙夷地说：“让你那艺术家前女友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