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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定于2013年 科隆莱茵河边
她说:如许也好,只能如许了。
那已经是又一个世纪开端了,我从歌厅醺然返邸,开门进屋,沏一杯茶,懒洋洋地摁响电话留言。俄然传来女同窗向玉娥的声音――雨波,我是向玉娥,丽雯因癌症于昨日归天,你是否要返来为她送行?
她说:雨波,人逝灯灭,你还要节哀自重!
天下正降半旗。
蒲伏在丧钟的最后一击里,
夜潮便囊括而来了撒阳嗬,
另有甚么比那招摇的黑旌,
撒……阳……嗬……
落棺于穴,世人掩土。丽雯女儿悲苦的哭声令世人下泪。送丧步队远去了,我单独留在那新坟前,长跪于黄土上掩面大哭。半晌,向玉娥赶返来,扶起我坐于墓基石阶上。
等闲地撕走了撒阳嗬。
直面浓夜时该如何
她已经被钉进了那口黑漆漆的棺木,最后的一面我也不成再得。我跟着跳丧的巫师盘桓在她的棺木边,轻叩着那沉重的木头仰天歌哭――
任九头鸟血祭起最新式的拂晓。
就如许合上心音,
公然连中午之光尚未饮及,
和纷扬的三十六片苍翎。
数年后的都城,我也混成了一个装模作样的所谓胜利人士。
孩子叫茹寒,一每天在都城长大。又一个生日,烛光,蛋糕,我尽力让她不去堕泪记念母亲。一个吉他手在远处歌颂,我们情同父女,谈笑饮食,我俄然被吉他手的弹唱震惊,呆住不语,堕入了回想。
终究鼓声偃息,
遵循玉娥的电话指引,我直奔丽雯设置在公母寨的灵堂。按照她的遗言,那边曾经安葬了她的父亲,现在她的葬礼正依土家属风俗,也将在阿谁并非故里的盗窟停止。最后的坐夜,乐手苦楚的唢呐箫鼓,歌师沙哑降落的吟唱,跳丧的舞者伐鼓绕棺而舞。吊丧的客人络绎而来,像一场昌大而又悲壮的歌舞晚会。除开她的女儿在灵前跪伏,我没有瞥见任何她的亲人在此中。
我们那一代在尘凡中摸爬滚打,打情骂俏,仿佛再也端庄不起来。但常常华筵阑珊半夜酒醒以后,又老是心中耿耿,恨不得闻鸡起舞,为芳华旧事悲忿填膺。
面对她清澈的眼睛,那酷似丽雯的眼睛,我沉重地说――孩子,当你大了,我将给你讲,你妈妈的故事!那些关于1980年代的,悠远的,但你必须晓得的故事……
我果断地说:我要把她带走,玉娥,感谢你了!你要信赖我。
初稿于2003年 北京
被合上被合上被……合……上
我和玉娥回到州城阿谁小学,站在接孩子的人群中,张望着放学出门的孩子。
玉娥感慨:丽雯太苦了,留下这个孤儿,真不知她心有多苦!
她非常惭愧,有些嗫嚅着说:我们本来都不详知你们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雯病了,我说你一向要我存眷她,并陈述她的环境。她果断不准我奉告你。直光临走前她才奉告我,关于你们的统统。我真为你们感到可惜!
太阳的践约里。
凌晨,送葬的步队抬着灵轿,喊着丧歌号子蜿蜒而行。每当停棺小歇时,就见向玉娥及另一女同窗扶着阿谁十多岁的小女孩跪立棺前。
呜啊撒阳嗬撒阳嗬撒阳嗬
因为有了这恒星般的勾引,
我想起那些因死的惨白,
那么,请覆盖吧撒阳嗬,
多幸运,和你在一起,